腐毒花園

Title：自作自受
原名：The Faults You Left Behind（翻成「自作自受」並不切合原意，但我覺得還挺適合這篇文的XD）
作者：Sinuous_curve
配對：Saito/Robert Fischer

翻譯前言：
依舊是很破爛的翻譯……（嘆氣）
總之就是自我滿足＋翻譯練習。儘管Eames和Arthur是官配無疑，但我就是更萌Saito／Fischer這一對冷CP，只得努力自燃～

這一篇寫得尚可，文筆雖然比不上〈Counting stars on the ceiling〉，不過概念還算是個小亮點：一個念頭生根後將長成參天大樹——Saito清楚記得自己被告知必須保護Fischer。從limbo醒來後，他已經不在乎那股由衷想要保護Robert Fischer的慾望來自何處，Saito只想把他摟進懷裡，為他遮風避雨，阻擋一切侵襲。個人覺得這個idea還可以發揮得更多，可惜篇幅寫得短了些。 

齋藤第一次夢見羅柏‧費雪的時候，他從臥室冰冷的黑暗中驚醒過來，探出的雙手只撲到了空氣，一片無聲的靜寂中，記憶裡殘留的喃喃囈語仍於腦海裡陣陣迴盪著。胸腔之下的心臟跳得飛快，他能聽到，自己一呼一吸間來回規律地發出仿若嘆息的聲音。

——那並不是一場惡夢，也不是藥物引發的幻夢，僅僅只是個單純的夢境罷了。

齋藤躺在床上不起身。刻意提醒自己：「夢、就只是夢而已」——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他在夢中看到的畫面，未必全是他人介入操弄的手腳，很多時候，夢境的由來只源自本身的想法；然而，夢裡羅柏‧費雪的湛藍眼眸竟能顯得那麼栩栩如生！

他不禁茫然若失地撫著手背，檢查皮膚，確認那裡沒有黑斑，更沒有突起的屈張靜脈，只有結實的骨骼和肌肉，這是他的身體沒錯。齋藤嘆了口氣，閉上眼睛卻了無睡意，因為要說服他的大腦相信費雪安全無虞實在頗有難度。儘管整個事件已經如同齋藤希望的那樣——圓滿結束了。

繼之而來的念頭是，要扮演神祉一角可能要比他所想來得更為困難。

三天後，他見到了費雪——這是自從飛機抵降洛杉磯以來他們首度碰面。從各方面來說，這都是一次難以避免的會晤。費雪震驚了全世界，因為他竟然親手解散了父親建立的龐大商業帝國。就算費雪不打算解釋動機，齋藤照樣明白箇中原由，因為費雪拆分企業的念頭誕生之時，他自己就在現場。從費雪一手導演的毀滅之中，他能察覺到新生的創造種子。

齋藤從而想起燎原大火之從灰燼中萌發的幼小綠色枝芽，是的，它脆弱易折，卻潛力無窮。一直以來，齋藤總是能從羅柏‧費雪身上看到潛力——但他不曾向柯布言明這些。

齋藤精挑細選收購了幾個費雪旗下的公司。齋藤差點記不得這就是那個逼得他背水一戰的超級巨鱷，也幾乎要想不起某人是曾經如何極其小心翼翼地避免淪為他們狩獵的標靶。偽善並非值得欽佩的品格，齋藤總是即時應變。

這場與費雪及其代表團展開的談判會議，表面上極為友好而成功，各方人馬盡皆心滿意足地撤離了談判桌。所以大概沒有人會注意到吧……齋藤因為羅柏‧費雪幾個特殊習慣的小動作而心跳加速：當他思考的時候，玩弄手指的方式；當他簽署文件時，嘴角會勾起隱密微笑——這些小動作揭示了自由以及一種嶄新的信念。

說也奇怪，就在那個當下、齋藤坐在羅柏‧費雪對面的時候，他驟然萌生了全新的領悟。他依稀憶起伊姆斯說過的一段話，「意念植入，可能會改變每一個參與者的大腦。」伊姆斯說道：「……不僅限於任務對象。」

齋藤記得很清楚，他被告知必須保護費雪，就像他記得子彈貫穿的痛楚還有滿嘴金屬鏽味的鮮血一樣清楚。

對於那個遭遇他有權感到憤怒。但是—他裁定—這個結果很公平。在改變費雪的過程中，他也被改變了，正好兩相抵銷。

齋藤坦承，雙方生意議定之後另外與羅柏‧費雪碰面，此舉可說有欠缺深思熟慮。他們始終是競爭敵手，而且互有默契，這兩個工業巨頭以一種落後者望其項背的方式相互競爭對抗。然而，齋藤是一縷棲身在年輕軀殼中的耆老靈魂，在皮相之下盤據著一股連他自己也難以言說的渴求。

齋藤在酒店的吧台上找到羅柏。他手上握著一杯酒，雙眼依舊是那麼地藍。

羅柏看向齋藤的時候，他的眼裡沒有升起戒心也沒有浮現訝異——或許這便意味了某些事情。他抬起頭來，表情像是一直期待與齋藤見面似地，「我們之前是不是在哪裡見過？」羅柏問道，拇指沿著杯子邊緣滑動。「抱歉，真是蠢問題，我知道我們不曾見過。」

齋藤凝視著羅柏。在這個青年身上，他看到的只是一個拚命試著不讓自己心碎的男孩。齋藤幾乎想要開口向他道歉，因為自己以更大的利益為由做出的那一切，還有為了羅柏曾經承受過的那些……那些齋藤不能改變、也無力改變的事情。齋藤想要伸手拂過羅柏額前的髮絲、想要把嘴唇壓在他的手腕內側用力親吻。

齋藤渴望能以自身悄悄地將羅柏圍繞起來，保護他免受世上一切侵擾。

奇特的是，他不在乎那種感覺源自何處。不管這個念頭是由來已久，或者如同羅柏心中被種下拆解企業的念頭一樣被強加植入他的大腦。

「你曾想過要?做一些荒謬的事情嗎？」羅柏問道，舉起杯中殘酒一飲而盡，然後挺直了身子望向齋藤。「只是因為、這樣看起來似乎會更好。」

齋藤接觸過那名叫柯布的男子，而且也看過存在於羅柏心海裡的武器。「有啊，」齋藤說道：「近在眼前。」

羅柏笑了笑，用手掌扒梳了頭髮。他看上去不僅面有倦容，而且還顯得疲憊憔悴。齋藤又想起了一些夢裡的片段，想起那深入骨髓、彷彿早已存在的慾望到底是什麼。齋藤才不相信什麼豁出去背水一戰，他不會輕易涉險。

然而，他很難相信接近羅柏會有什麼危險。

於是，他朝對方伸出了手。羅柏盯著齋藤攤開的掌心，然後稍稍地闔上雙眼。齋藤不禁想像（當然無法得知），對於那些悄然湧進心中的事物，羅柏亦有著同樣感受。或許未來的某一天，他會想知道究竟是不是如此，但是那一天，距離今晚、距離此刻的吧台還很遙遠。

「好吧，」羅柏說道，他握住齋藤的手，握了好一會兒，而且有點緊——確保他們所在是真實生活與現實世界。兩人聯袂而行一起離開了酒吧。

(END）

最後一段讓我很不CJ地想像，他們上樓開房間去了……
齋藤對小費雪充滿文藝的幻想，雖然理智上知道費小開不是毫無戰鬥力的小白兔，卻依舊情不自禁地只想保護他——齋藤大叔您怎麼一把年紀了還這麼悶騷又純情哪！